我真的向往草原了。为了兑现这种向往,我开始去关注一个从未留心过的陌生地方,关注那里的人和事,甚至,我开始设想采取一种飞翔的姿势出发,从我的城市一路高歌着前往那片土地。我知道,在我飞翔的过程中,我肯定离草原越来越近,在我抵达那里的时候,我的心肯定会属于那片草原。
那片草原肯定是辽阔的,一望无际。她的远处肯定是皑皑雪峰,她的近处又必定是云雾缭绕,那如茵的草地绿染了天,苍翠了地,那种绿是回肠荡气的绿,可以呼吸,可以触摸,可以拥抱,甚至可以咀嚼和品尝。那种绿又是有韵律的,总是在蓝天碧水和流苏飘逸的场景下跳动,甚至如草原上空的白云一般缓缓移动。但那种绿又是有份量的,完全可以去惦量它们的轻重,只是看你愿意不愿意去抚摸草原,抚摸那段久远的历史和无处不在的记忆。
对我来说,走近草原,就想躺下去,让整个身子重重地摔进那片绿色中,纯粹而招摇,甚至想嵌进那片泥土中,让草原的泥土包裹着我哪怕成为一棵青草,并在一曲悠扬的马头琴声中沉静着睡去。我想,在我睡去的时候,青草的味道和泥土的芳香肯定是使我沉醉的唯一理由。我知道,这种理由又会诱使着我去贪婪草原上的一切,包括那白色的毡房、欢快奔跑的牛羊、静静流淌的马队,还有那游牧迁移中马蹄蹬踏出来的苍凉的牧歌。
也许,就在我准备飞翔的时候,我的精神实际上已经放牧到了远方。我知道,一直以来,我固守着那片属于我的草原,固守着能够策马扬鞭,尽情驰骋的土地。当我敞开胸膛的时候,我想让草原的宽阔注满我的胸膛,当我壮士般行进的时候,我想让自己的脚步如草原般奔放。我的草原,坦荡如砥,我的草原,美丽壮观。我的草原,从来就是一曲悠扬的歌,一幅写意的画,一捧飘动的云和一片蓝蓝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