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者,永远是沉寂的。
在千百年的时光里,寞者,犹如村庄与田野,与大地,静静地,独对朗朗日月。
只是,真正的寞者是不善言说的。它总是和泥土一样,安于生活,安于命运。
在默者的心里,老槐树一样朴素的情怀,老墙皮一样的真实,永远掩埋在岁月的深处。
回首往昔,那些风,那些雨,那些人。
世事流转,还是用高出寂寞的花朵,收放寞者的心灵吧。月上阑珊,夕阳西下,寞者,依然用穿透黑夜的眼睛,兀自醒着。
用聆听风声的翅膀,在日月乾坤里飞着。用鸟瞰岁月的激情,在悠悠白云间漂浮。
黑白两色的底纹上,雕刻的是寂寞者的心声。彩色的翅膀上,振动的是蝴蝶的翅翼。
那些爱,那些感动,那些默默无闻的故事。
对于寞者,即使一件风化的陶,也充满了历史的沉吟。时间在这里凝固,歌唱在这里静止。硝烟,战火,纷争,祥瑞,都变得无足轻重。
可是,又有什么样的四季,可以无所顾忌地让你割舍。
那一闪,再现的底色上,白的是骨,红的是血。红尘中错过的,是往昔的风景,是活着的寂灭,是漫漫长路上微微闪烁的灯火。
也许,总有什么是不死的。
——总有什么不死。父亲,母亲,爷爷,奶奶,朋友,爱人。
——总有什么不死。乡亲,土地,历史,烟云。
火一样的激情,在水色中消失。水一样的柔情,在火色中尽染。
水火相融。这是一种汇集。沐风浴雨。灯火阑珊。在生命的骨节里,每一处都有着看不见的花开,在寂灭的出口,每一些感动,都有看不见的陨落。
那么。真正的先哲,哪里去了。那么,真正的寞者,是否还在。
在无数细碎的记忆里,一粒炭化的种子发芽了。一片茁壮的庄稼,收割了。
微笑,除了微笑,实在没有比微笑更寂寞的表情了。像是回归了生命的本源。像是又一次真实的倾听。
默默的。默默地奔赴。
用无语的心声,无痕的步履,迈步的敞朗,缝合了大地与生命的裂痕。那样微妙。生命再小,毕竟活着。
吻着历史的唇,穿着季节的衣。四季轮回,不知不觉中,天亮了。
天亮了,晨曦开始描画着色彩。阳光灿烂,寂寞者依旧无言。而身边的河,心中的泉,在流。眼中的花,在开。
记忆的风向,却撑起了岁月的扁舟。我想,那是寂寞者从容的歌声。无关于我。牵系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