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长在藏北上的生灵,
从来没有想过能走出鹰的凝视,
就如同藏北的人们不敢想象能走出神的注视,
我从没有深入想过在藏北的天空,
如果没有鹰展开它宽大的翅膀飞翔,
藏北的山是否还是山,草原还是草原。
鹰象孤独的神,
它以神的威严俯视着雪山和草原,
藏北上的生与死,爱与憎,
歌与泣都在鹰的注视下演义着。
当藏北大地上所有的生命都把,
生死交付与群山雪峰和草原时,
只有天空的鹰始终主宰着自己的飞翔。
藏北的山是苍凉的,
岁月把无数神的语言密密麻麻刻在陡峭的悬崖上,
那些神的文字,是藏北的灵魂,
鹰高高的飞翔在褐色的群山之上,
守护着神灵的殿堂,
悬崖用峭利的山峰,
冷寂的孤独无情地一次一次磨砺着鹰的意志,
直到把它磨练成神的摸样。
鹰在天空上无声地飞翔,
它占领着藏北的天空,
独立享有着属于它的飞翔,
它无需赞美的语言和颂歌,
它用沉默和飞翔讲诉着它对藏北群山的忠诚,
对草原的眷恋。
它的飞翔是藏北流动的血液,
它的长啸是藏北深深的呼吸。
鹰的飞翔使冷漠的群山有了鲜活的灵性,
寂寥的草原有了生动的语言。
它用羽毛煽动着阳光,
它用阳光抚摩着藏北的大地,
它让我们看到了大地上永不变形的灵魂。
飞翔的鹰构成了藏北完美的天空,
它的影子装饰着雪山和草地。
树枝上悬挂的幡,
大地上一步一叩首膜拜的人群,
都被这一双眼睛目送着,
向着理想的国度飞渡。
生与死在阴阳的十字路上不期而遇,
那些飞扬的祭文,
在经历了一场淋漓的泪水之后,
在时起时停的祈祷中舞蹈着,
为了生的欣悦,为了死的哀叹。
在藏北上行走,
总会被鹰的飞翔震撼,
把头高高的仰起,
渴望着如鹰一样的飞翔,
渴望着把生交与大地,
把死付与群山。
对飞翔的鹰充满了畅想。
飞翔在蓝天上的鹰,
用高远而神圣的姿态,
照亮了站在大地上仰望的人,
张开的眼睛和敞开的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