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真正贴近纳木错湖的时候,天空开始下雨,一种轻纵烟雨的细长的声音。没人明白,我为何而来,又将从何而去。当湖面如同迷雾般的情绪消逝时,我看到自己的眼睛里挂着忧郁。为了贴近纳木错湖我给了说服自己的一千个理由,但在理由之外呢?我不想去想,况且也想不明白的。
纳木错,人们把它叫做“天边的湖”,是世界上海拔最高的湖。但真正吸引我走近它的,并不是因为它身上这些荣耀与光环。而是一种类似灵魂的牵引,我想这种牵引有些象圣地的雪莲,它发乎于内心深处的冷静与高贵是不需要你去验证的。它们就静静地呆在那里,等待着风去亲近它,等着云去亲抚它。它们在绽放出最动人的绿青色的花瓣时,天高处盛雪飞舞,冰浸云凝。窃窃回眸时,它半张半闭的唇款款地说:“其实你们来不来都一样,我是雪莲我会花开我会榭?”在它们眼里,你是谁?我又是谁?真的是不用去想的。
它们把能否生存与死亡的问题放得很谈,就像牵着根长长的线,牵引“召唤”两个字。我想,纳木错给我的正是这样的一种召唤和牵引。所以,我是不可回避的走近它的必然性的,至于方式、理由、途径都不重要,都不重要了。
当我真正的站在纳木错的面前,我的泪不可抑制的在眼睛里打颤。它那样安静而平实地呆在那儿,仿佛尘世所有繁杂的事情和它都没有任何的关系,它的存在是因为它与生俱来的就该是无可回避地存在,就象有天就有云,有云就有风,有风就有雨一样,就这么简单。
它面对的是一种生存与存在的习惯,那种静谧的近乎仙化的语言,书写着无语无言的沉默。沉寂的美丽是纳木错最深厚的美丽,宁静的安祥是纳木错最生动的容颜。所以,当它沉睡千年后,它依然寂寞它的绝美。当地人说,纳木措属羊,十二年一遇的羊年有盛大的转湖仪式。今年适逢羊年,我就这样无意地走向了它,走向了那神奇的湖面、那斑斓的玛尼墙、五彩的经幡、流动的圣语、朝拜的人群、还有那高耸的青唐古拉……我面朝着那一碧蓝得透明的沉睡的湖的时候,我几乎没有说一句话,我只是用最宁静的心情去感知它的寂寞,绝美的凄美。此刻,纳木错就象我的爱人,紧紧地靠着我,把所有的对它怀想情景都化为一个个死结牢牢地打在我的脑子里,仿佛从今天起它将一直困扰着我,直到有一天,我能亲手把它一个个解开。
纳木错你属于谁?谁又真正能够将纳木错拥抱入怀里?是西藏?是拉萨?还是别的什么呢?
当我把一只脚刚放进拉萨的时候,头触着此地炙热的阳光,很高很亮。强烈的紫外线裹着我的皮肤,火辣辣的疼。那些热烈的阳光直直地倒在我身上的时候,我并没有那种从内心深处让阳光真正拥抱的感觉。我信步走在八角街上,那花花绿绿的民族工艺挂件,玲琅无序地挂着,在风中发出的叮铛声,就象悬在门廊处飘荡的风铃。街上形形色色的笑容,各种的口音,西藏,我对你来说就是一个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