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记得床前的月光是怎样披在我的肩头的,在似梦非梦之间,我仿佛是一直牵着她的手走在月的清辉里。我的爱人应该是有着月的光韵的,她站在月下,遥遥地看着我,如同一朵刚刚绽开的莲。
我的目光中只有一朵莲,我的目光也许只能容纳这样一朵莲。我想象,她应该是月光幻化成人间里最容易把握的一朵,在梦里,或者不在梦里,而是在这真实的月下,她与我面对,终于让我真实地握住了那刹那的年华,还有那瞬间的感动。我可以吗?
时光是如此的易逝,臂如月下我手中这支燃起而至熄灭的火柴。我无法知道这样一支火柴可以点燃些什么,或者它什么也无法点燃,只是静静地在某双温暖的手中燃烬。还有这月下的微风,有时候也许是一阵温柔的风也可以将这样一星热情吹熄。我们该做的事只是怎样让它燃得更美丽些,怎样用我们真实而温暖的心去呵护这样一个燃烧的过程。可是,一只火柴在这寒夜既便是燃起也无法取暖,在这短暂的燃情时光里,我还可以酝酿怎样的梦想?而月光又是怎样的清冷啊。
这清晖漫延在我心情的每一个角落,我分明置身其中,却仍然觉得难于把握。我只有寂寂地看着月,它高挂在天空,竟似乎要慢慢地离我而去,象是一段往事,她离我而去时竟是那样的毫不犹豫。
我的眼前是一片模糊。既便有这月的光洁作为指引,可是我依然无法识别出爱人的模样了,原来月光竟然也可以将爱人的容颜隐藏。我仿佛记起来了,我好象一直以来就在寻找,一直在努力辨别月色的方向,可是天是这样的宽,月色是这样的迷蒙,我走着走着一不小心便将自已迷失这茫茫的月色里了。在这样的夜我唯有把爱人想象成一朵月下的莲,想象它绽放在月的清辉里,浑身都散发出月的光泽和气息。
她就那样静静地站在不远处,我仿佛可以看见一朵莲绽放在前面的样子,是那样的清纯且自然,是那样的高洁且真实,可是当我想要靠近时,一切又隐在了月光里了。我是如此的迷茫。为什么每当我伸出手时,握住的经常只是一些空虚?
山是沉静的,水是静默的,还有这冬日里的一切可以看见的东西都是如此的沉默,仿佛对我的心情不屑一顾,这让我觉得有一丝的孤独。
也许这月光的爱人也不过是我在燃起的火柴里浮起的一丝已经久远的幻想。火柴熄了,幻想也随之破灭。只留下这茫茫的月色,,无声无息地洒落在我的心底,然后又无声无息地在我的心底散去。
我叹息着。我仿佛不曾来过,包括我的思想。
我关上窗。拉上窗帘。
于是屋内一片黑暗,我想,最后,月光也终于会远离我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