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写过一篇散文——《我的廊桥遗梦》。前些日子,有机会再次看了一遍电影,忍不住还想再谈一下这部引人如胜的作品。
《廊桥遗梦》是美国作家沃勒的一部浪漫小说,后来改编成了同名电影,并被评为95年最具影响力的十部影片之一,不知道感动了全世界的多少人,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中国的读者和观众。据说在被拍成影片之前,小说曾在我国广为畅销,甚至一度出现过“廊桥热”。
《廊桥遗梦》的故事很简单:1965年的一天,女主人公——弗朗西斯卡独自在家。男主人公——摄影记者罗伯特·金凯到来当地拍摄,她为他做向导。完成工作后,他们彼此感觉很好,弗朗西斯卡邀请罗伯特·金凯到家中喝茶。夜色降临,弗朗西斯卡送走罗伯特·金凯后竟有一种依恋的心情。次日入夜后,弗朗西斯卡顶着被人说三道四的压力,再次邀请罗伯特·金凯到家中共进晚餐。伴着美妙的音乐,二人相拥共舞,最后进了卧室。此后两人整日缠绵在一起,极尽性爱快乐。四天后,弗朗西斯卡不愿舍弃家庭,两人痛苦地分手了。
其实不管在世界任何一个有人群的地方,爱情故事每天都在发生,感人的、难忘的每天都可以发生很多。但象《廊桥遗梦》这样来得迅速而又刻骨铭心的爱情故事,却并不多见。我想,这样的爱所以能发生,是有很多前提的:男女主人公都是深谙生活滋味的中年人;男主人公罗伯特与前妻离异,是一个自称“看世界就像把手插在裤袋里浏览商店的橱窗一样的最后一个牛仔”,而女主人公弗朗西斯卡伴着丈夫和一儿一女过着单调而清寂的乡村生活,缺乏激情,整日浑浑噩噩。但她有着浪漫的本质。另外,同样地爱好诗歌和音乐,很容易拉近他们彼此心灵的距离。如果他们不是一对深谙情爱快乐的中年人;如果男主人公不是一个浪迹天涯、长久失去了爱情浸润的人;如果弗朗西斯卡不是一个有着强烈浪漫向往和很好艺术素养的女人,这个故事也许就不会发生。所以我要说的第一点感受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浪漫,浪漫需要一种素质和一些条件。
这样的爱来得这样快,可能吗?或许情感迟钝和因为虚伪太过于讲求爱的形式的人,不会理解这对素不相识的男女怎么会在一次邂逅后,就能如此迅速地产生爱情的闪电和暴雨。我想,爱其实真的是一种缘分,虽然有“感情需要慢慢培养”和“日久生情的”说法,但是的确也有“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的现实,有的男女在一个单位或一个小区生活了一辈子,几乎每天可以看到或在一起,但却永远不会有爱情发生。有的人素不相识,却会一见钟情。所以我想,《廊桥遗梦》中男女主人公的爱情,对于那些珍惜和尊重自己真实情感的人,是会认同和理解的。他们为什么要爱,两个人都有感人的道白。罗伯特曾在弗朗西斯卡的耳边说"我要你记住:在一个充满混沌不清的宇宙中,这样明确的事只能出现一次,以后永不会出现。"罗伯特还曾对弗朗西斯卡说道“我为什么喜欢摄影,四处流浪,我现在知道了,唯一的答案就是:为了能够寻找到你。”弗朗西斯卡对罗伯特说的话是:"我对你感情太深,没有力气抗拒。尽管我说了那么多关于不该剥夺你以大路为家的自由的话,我还是会跟你走,只是为了我自私的需要,我要你。”“不过,求你别让我这么做,别让我放弃我的责任。我不能,不能因此而毕生为这件事所缠绕。如果现在我这样做了,这思想负担会使我变成另外一个人,不再是你所爱的那个女人。"
有人会说,都是中年人了,又不是20多岁,爱能来得这样汹涌澎湃吗?我曾听多位说,真正懂得和会享受性爱,其实大多在30岁以后。如果说30岁以前的性爱如山地短流,30岁以后的性爱感受那才如江流平原,开阔而又深刻。通过通读原著,我们可以知道,这次邂逅,弗朗西斯卡是非常愿意和主动的。“两颗寂寞的心仿佛找到了依靠,他们在弗朗西斯卡的家中共进晚餐,在轻柔的音乐舞曲中,情不自禁地相拥共舞;她甚至兴奋地说“为了古老的夜晚和远方的音乐,干杯!”;当他无意中和她靠近的时候,她不由自主地轻声地叹息说“真好!”;两人在一起的时光弗朗西斯卡也是珍惜的。“他们做爱,在一起躺着互相抚摸,悄悄耳语,直到日出很久”。有的人读过作品以后说,有人几十年爱的收获,或许比不上他们的四天的激奋。爱有时真的不在于长短,而在于质量。所以当她后来得知了罗伯特的死讯,她在遗嘱中要求将她的骨灰撒在曼迪逊桥畔,这里是他们第一次像见的地方。这其实是弗朗西斯卡想和罗伯特永远在一起的心愿说明。
《廊桥遗梦》的邂逅故事有热烈而浪漫的爱,也有痛苦而无奈的酸楚:因为弗朗西斯卡不愿舍弃家庭,他们只好无奈地分手,从此以后两人再未相见。这就告诉了我们人间男女有如此的现实:爱的不一定结婚;不结婚的,不一定没有爱的经历发生。《廊桥遗梦》的故事所以能让那么多人关注或接受,或许就在它揭示出了中年人的伦理价值观与情感平衡问题:男女女主人公既收获了爱,又维持了家庭和生活的平静。
浪漫的邂逅,刻骨的激情!一对男女可以刻骨铭心的爱完全可以不动声色地发生,又不动声色地消失在滚滚红尘之中;两个中年男女完全可以做到现实的生活不受任何影响,一如既往,但心灵却真实地增添了浪漫和甜蜜;爱可以轻易地收获,但又有着太多的无奈……这就是《廊桥遗梦》告诉我们的。
因此,这部作品带给我的不仅是心灵的震撼,或许还有一种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