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坷拉玛干沙漠浩瀚无垠,飓风席卷,沙是起伏的海。苍茫沙海,日夜遥望着蓝天;胡杨低诉,期待着生命的轮回;驼铃缓慢,跋涉着寻觅绿洲的人群。太阳在沙海中喷薄而出,一个清晨开始;落日在沙滩中雄壮而落一个暗夜来临。天边有没有彩虹,沙漠中有没有神仙,落日的余辉里有没有精灵,先人们有没有忠诚信徒,这里有没有神灵的栖息的圣地……
疑问从这里开始,我也背负行囊从此我的沙漠之行……
我从山的那端走来,面对逶迤的沙群,小心地坚持着那不是很沉稳的脚步。携一颗爱的种子,播种在荒凉的土地上,可惜沙层遮盖,土地失却了应该的颜色,干涸的不仅仅是土地还有一颗期待发芽的种子。于是,我试图修改这里的一切,想引进一个美好的岁月包括河流。
我从远古走来,朝圣着古道沙砾中先人们散落的诗行,聆听着哲人的足音。铁马秋风,陆游在大散关遥寄一个世纪的绝响。西北望长安,山遮拦,那是辛弃疾在郁孤台的无奈。会当凌绝顶,那是杜甫千年的期望。沙海神秘莫测,驼铃如歌如诉,诗人也一定在苍凉者的心境中诞生一个又一个的诗行。
我站在沙漠之中,漠然地读着我生命的旁白,力图演绎早已注定结局的剧本。可是,当我回眸凝望时,沙漠里依然一片寂静。只有风起风落,沙漠的嘶鸣,如同古战场的吼声。我终于明白,我,只是一出人间悲喜剧中的一个角色,不会在沙海中泛舟,因为沙只能载沉不能载浮。于是,我不懈的踩着岁月的节拍,背负时代的行装,日夜行走在沙的海洋中,任岁月沧桑,任大漠迷蒙。
好风凭借力,助我跃沙洲;好雨知时节,为我解忧愁。于是,我再次背负我的行囊,在沙的海洋中,任沙涛洗礼。我会在胡杨林装点着的沙漠金秋中,体味着大漠的日出和日落的壮观和苍凉;在骆驼的铃声中,和红嘴鸥一起飞翔。在塔里木河畔寻觅我心中的灵芝,在天山脚下找寻我梦中的蓝惠。
风清月明,我似乎听到伏羲和女娲交合,那是人类繁衍的神圣和鸣,从此华夏子孙生生不息,中华文明令人心弛神往。我看见沙漠边缘的山谷里,陶源明仙在 ,山清水秀,竹梅成荫,鱼虾肥硕,生机无限。风吹拂了几千年,穿越山谷和沙漠,将冷漠和荒凉撕成碎片,启迪着朝圣者的心灵,给旅行者以光明,从此气候不再严酷如昔,绿原向沙漠延伸。
“攀登高峰望故乡,黄沙万里长;何处传来驼铃声,声声敲心坎……”苍凉的歌声似在我耳边回响,载沉载浮的岁月渐行渐远,心的绿洲依稀可辩,渐行渐近了……
生命没有固定的形象,更没有约定的场所,哲人们说。寂寞和孤独在面对一个生命的绿洲的时候一定会震撼着,进而补偿了空白的灵魂……..我,只是一个沙漠的旅者,在心的沙漠里寻求绿洲的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