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记革命历史 传承革命光荣传统
铭记革命历史 传承革命光荣传统
--陪同老一辈革命家后代寻访咸丰老区引起的记忆
（二Ο一一年十二月二十四日）
柳太猛
2011年9月12日，为纪念中国共产党建党90周年和新中国成立62周年，由湖北省红色文化研究促进会（筹）主办、武汉黎明红文化传播有限公司承办的“红色荆楚大穿越”行动在湖北饭店正式启动。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的后代共计48人齐聚湖北武汉，计划用10天的时间，沿着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的战斗足迹，寻访武汉、黄冈、荆州、宜昌、恩施等13市（州）的革命老区，行程超过2千多公里，并将在沿途革命老区的主要市县开展“红色联谊会”、“赠送红色书刊”、“市区红色巡游”、“革命后代签名”等活动。咸丰忠堡因贺龙元帅指挥的“忠堡大捷”而名存军史，是寻访团在恩施州内寻访的重要内容。红色穿越寻访团由革命家后代组成，其主要成员有毛泽东侄女毛小青、周恩来侄子周秉和、任弼时之女任远芳、胡耀邦之子胡德华、刘亚楼之子（苏兆征外孙）刘煜奋、宋任穷之女宋小平、王恩茂之子王北来、陆定一之子陆健健、黄克诚之子黄晴、董必武之女董良翬、陈再道之女陈冰兵、王任重之子王涌晖、余秋里之女余元元、贺炳炎之子贺雷生、滕代远之子滕久明、傅钟之子傅晓钟等同志。毛泽东主席的女儿李讷、中共湖北省委书记李鸿忠分别致电表示祝贺。
湖北咸丰，是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湘鄂边、湘鄂川黔革命根据地的重要组成部分。早在1928年就暴发了受中共湖北省委派遣、由中共党员黄兴武领导的震惊鄂川边的龙潭司武装暴动。1935年，在中央红军长征时期，红二、六军团为了策应中央红军主力，打破国民党军对湘鄂川黔革命根据地的围剿，牵制国民党军对中央红军的围追堵截，在湖北省咸丰境内的忠堡设下“口袋阵”， 最终歼灭了国民党反动军队1个师部、1个旅和1个特务营，活捉了敌师长张振汉，有力地配合了中央红军的长征和其他革命根据地的斗争，史称“忠堡大捷”。寻访忠堡大捷战场遗址、看望咸丰老区人民，是寻访团在恩施自治州境内的重要一站。纪念碑是大捷遗址的标志性建筑，寻访团列为必访内容。忠堡大捷战场指挥所旧址，现存当年红二、六军团指挥部居住民房木房一栋，室内悬挂有曾在鄂西咸丰从事过革命斗争或战斗过，建国以后授予少将军衔以上的165位将帅图片，陈列有贺龙、任弼时、关向应、肖克、王震当年取得忠堡大捷时所使用过的革命文物。至今保存完好的有贺龙同志、任弼时同志当年的卧室。咸丰忠堡大捷以及湘鄂西中央分局大村会议两处革命遗址是恩施自治州进行革命传统教育和爱国主义教育的重要基地。
咸丰也是后工业时代休闲旅游的理想后花园之一，是全国最宜居的地点之一。境内有倒流三千八百里、风景如画的唐崖河，有全国地面文物保存最完整、规模最大的土司城遗址，有古朴深幽神奇秀美、位于神密北纬30度的坪坝营生态旅游风景区和黄金洞景区。
2011年9月13日，寻访团抵达到长阳，下一站就是咸丰。作为寻访团中红二方面军革命后代在咸丰县的联络人，我将这条消息首先报告给咸丰县老促会和县委办公室。在外地开会的县委书记刘忠义、县长戴清堂两位主要领导立即电话指示并责成在家主持工作的县委副书记单艳平作好接待工作。寻访团原未准备在咸丰用餐，我对任远芳、贺雷生说：咸丰老区这顿饭是要吃的，来的不仅是红二方面军的后代，还有中央红军、红四方面军和陕北红军等革命根据地的革命后代，大家在一起不容易，咸丰老区人民非常好客，我们要为任政委、贺老总和他们亲手创建的湘鄂川黔革命老区争光，要热情接待来自远方的客人。经盛情邀请，寻访团决定放弃当天在恩施用餐，同意在咸丰县城吃晚饭。
下午3点多，县委副书记单艳平带领县委、人大、政府、政协及县老促会等部门主要领导在咸丰城郊杨泗坝牌楼处迎接寻访团一行。稍事停留，便驱车前往忠堡。
来到忠堡镇东南的忠堡大捷纪念碑前，高耸入云的纪念碑上，由全国人大常务委员会副委员长廖汉生将军题写的碑名闪闪发光，十台八十九级大理石台阶，拾级而上。纪念碑前锣鼓喧天、红旗飘扬，腰鼓队跳起欢快的舞蹈，忠堡镇党委书记张正祥、镇长李成舟等老区干群近千人闻讯来到欢迎现场。他们打着巨幅标语--“热烈欢迎中国老一辈革命家后代荆楚行寻访团来咸丰忠堡老区寻访”、“向来宾致敬！”
中共咸丰县委、县政府在忠堡大捷纪念碑前举行了隆重简短的欢迎仪式。县委副书记单艳平致欢迎词，向大会介绍寻访团成员时，每位革命家后代也依次起立，向老区人民深深鞠躬致意。寻访团成员、红二方面军着名虎将、原成都军区首任司令员贺炳炎上将之子贺雷生，是继忠堡大捷70周年纪念活动之后，第二次来到忠堡大捷战场遗址的革命家后代。他代表荆楚行寻访团讲话，他说：“过去革命战争年代，老区人民支持父辈们的革命斗争，做了很大牺牲和贡献，这次寻访团到咸丰是来感恩的。”顿时欢迎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来到忠堡大捷战场遗址寻访的成员有：任远芳、刘煜奋、宋小平、王北来、陆健健、黄晴、陈冰兵、王涌晖、余元元、贺雷生、滕久明之外，还有陈士榘上将之子陈人康，张宗逊上将之女张晓楠，阎红彦上将之女尤宇文，李达上将之女李彤妍、谢子长孙女谢维达，曾涤少将之子曾豹，李志民上将之女李新星，叶建民少将之女叶爱平，刘瑞龙之女、刘延东之妹刘延宁以及任远芳的丈夫武盛源等。
简短的欢迎仪式结束后，寻访团向忠堡大捷牺牲的烈士敬献花篮、花圈，瞻仰大捷纪念碑，聆听忠堡大捷战斗经过，讲解员生动朴实的讲解，使寻访团全体成员听得入神。当讲到战斗激烈时厮杀喊叫声响彻山谷，枪炮声响成一片，“冲上构皮岭，活捉张振汉”的喊声震荡山谷，红四十九团一营营长陈德胜不幸中弹牺牲，一营的战士高喊着“为陈营长报仇”的口号，冒着枪淋弹雨，更加勇猛地向前冲去的故事情节时，寻访团成员仿佛亲临当年战场。之后，在距纪念碑1公里处，当年红二、六军团忠堡大捷战场指挥所旧址，寻访团成员们更是激动，特别是任弼时政委的三女任远芳，在当年任弼时政委居住的卧室里，反复观看，触摸每一件存列物品，数次叫摄影师拍照留念。是的，这是她爸爸任弼时和贺龙元帅当年指挥红二、六军团与国民党军厮杀的地方，在这里留下了载入中国人民解放军军史的辉煌战例，是忠堡大捷打破了国民党军对湘鄂川黔革命根据地的重兵围剿。
曾豹同志在战场指挥所旧址看见悬挂有他爸爸曾涤将军的大幅照片感到格外亲切。在现场，我为他赠送了一本在纪念忠堡大捷70周年纪念活动时由我编辑的《战斗在咸丰的将帅》一书，并翻到介绍他父亲的照片和简介部分，他爱不释手，并要我在书上签名，留下通讯电话，并再三叮嘱今后要多联系，并说有很多红六军团相关史料可以提供给我。
在大捷纪念碑前，我又一次见到中国人民解放军原副总参谋长李达上将的女儿李彤妍大姐。过去我曾与李大姐数次谋面，李大姐曾将她主持编印发行的“开国上将”纪念邮册亲笔签名连同《怀念李达上将》、《李达参谋长》等书籍赠送给我。这次在她爸爸亲临第一线指挥的忠堡大捷战场遗址处与我再次见面，真有说不出的激动和高兴。我指着忠堡整个战场向她介绍，红二、六军团得知国民党军张振汉率部驰援途经忠堡，主力大部队尚在宣恩围困宣恩县城的消息之后，军团领导人决定在忠堡设伏打援。由于时间紧迫，必须赶在敌军到达忠堡前设伏。当时彤妍大姐的爸爸李达时任红二军团参谋长，来不及按常规用书面下达作战命令和细致准备，亲率红四师奔赴忠堡，一面急行军，一面下达作战命令抢先及时赶到，为忠堡大捷赢得了宝贵的战机。听到这里，大姐开心得意地笑了……
寻访团中有一位来自中央红军，首任空军司令员、军委委员刘亚楼上将的儿子刘煜奋。刘亚楼上将解放战争时期曾任东北野战军（后改编为第四野战军）参谋长。而我的舅父李益孟就是当年刘亚楼将军麾下主力团的一员战将，因此在听说寻访团成员中有刘亚楼将军的后代，我特别期望早点见到刘煜奋同志。经寻访团成员介绍，在大捷纪念碑前，我第一次与刘煜奋见了面，谈起长辈往事，自是份外亲切。我的舅父李益孟就曾在刘亚楼将军的麾下，参加过辽沈、平津战役，并亲率三六八团参加了着名的六昼夜塔山阻击战。塔山之战，被美国着名西点军校列为经典战例。舅父一生亲临前线，身经百战，有档案记载，在战斗中19次立大功，7次立功受奖，4次负伤。刘煜奋听我说及这些往事，再一次与我紧紧握手。
在战场指挥所旧址前，来自中央红军、红二方面军、红四方面军、陕北红军、红三军团和红二十五军革命家的后代们高度赞扬红二方面军在咸丰忠堡取得的辉煌战绩。我提议，这里是红二方面军创下辉煌战绩的地方，你们来自红军各个方面军的后代，各革命根据地的红军都是命运相连、出生入死在不同战场的战友，大家都在这里签个名，留作纪念吧！听到我的请求，各个方面军的后代，陕北红军创始人谢子长的孙女谢维达、红三军团滕代远之子滕久明等纷纷在红二、六军团指挥所旧址来宾签名册上签名或题字留念。
我与贺雷生大哥相识已久。我的父亲1933年参加红军，分别参加过宣恩板栗园、沙道沟、咸丰忠堡、来凤三胡、湖南龙山、统车、桑植等战斗。舅父李益孟1933年参加红军，曾是红三军贺龙部军部警卫班班长，手枪队队长，参加了咸丰忠堡、宣恩板栗园战斗和红军二万五千里长征，爬雪山过草地，在红军时期就曾在贺雷生的父亲贺炳炎团长属下任过连长。到达陕北以后，抗战时期又在使日寇闻风丧胆、两个独臂将军（戏称两个“一把手”）--团长贺炳炎、政委余秋里所在团部任警卫连连长。革命战争年代，父辈忠心耿耿、出生入死、生死与共，我们这一代之间的感情也不言而喻。
寻访团和咸丰县委、人大、政府、政协以及忠堡镇党政主要领导、县扶贫开发办、县老促会领导同志合影之后，任远芳又提议：红二方面军的后代，我们在这里合个影吧！于是，原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国务院原副总理余秋里中将的女儿余元元，全国政协副主席、原新疆军区司令员王恩茂中将的儿子王北来，以及贺雷生、曾豹、李彤妍等和咸丰“韦氏七雄”之一韦广宽的曾孙女韦晓幸，还有我，又集中站在了一起……
在忠堡大捷纪念碑前，眼前又浮现出贺龙元帅和他在忠堡、板栗园大捷相继取得胜利时期出生的长女贺捷生将军。在咸丰忠堡普遍流传贺捷生是在忠堡大捷时在忠堡出生的。其实不是的，这是咸丰忠堡人民美好的愿望和对贺龙老总的一种思念。贺捷生本人曾告诉我，是因为红二、六军团在这一时期打了许多胜仗，为庆祝纪念这些胜利，父辈才为她取名贺捷生。贺捷生原任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科学院百科部部长、少将军衔，是土地革命战争时期在战争环境中出生的革命家后代。1975年11月24日，她曾专门到咸丰县寻访父亲足迹，并在咸丰县直机关千人群众大会上作重要讲话。“虽然我是第一次到咸丰，但对咸丰的每一座山、每一道水、每一条路都感到非常亲切。因为我爸爸四十年前在这里战斗过，爬过咸丰的山，喝过咸丰的水，走过咸丰的路，和咸丰人民一起与强大的敌人进行过殊死的战斗，和咸丰人民有过同生共死的情谊。”这些感人肺腑、发自内心真诚的话语，至今留在咸丰，记忆犹新。
在忠堡战场遗址，我情不自禁回忆，我有幸多次在北京见到忠堡大捷其中主要领导组织指挥者之一，无产阶级革命家、军事家、军事教育家，湘鄂川黔革命根据地重要创建领导者，红六军团军团长肖克将军。1988年12月，我第一次在北京大乘胡同将军的住所见到了老将军。将军虽已八十高龄，但身体特别硬朗，将军将他所着的小说《浴血罗宵》亲笔题辞后赠送给我。同时也愉快地接受我的邀请为咸丰人头山精制茶厂题写厂名。他总是强调要多宣传红二军团的同志，要正确对待犯有错误的同志，功是功、过是过，胸怀是那样的博大，海纳百川。我们亲切交谈后，我小心地提出请求一起合影留念，老将军高兴地答应，并在客厅悬挂巨大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地图前，仔细寻找湘鄂川黔革命根据地咸丰县的位置，找到后，指着恩施州咸丰县的位置说：“我对湘鄂西、恩施咸丰县是有感情的呀！我们就站在这里照像吧”。于是他身边的工作人员便按下了相机快门。2005年6月举行忠堡大捷70周年纪念活动时，肖克将军委托他的儿子肖星华少将代表他亲赴咸丰参加纪念活动。2008年10月，一百零二岁的肖克将军辞世，一代名将将星殒落，我给老将军的儿子肖星华少将打电话，表达咸丰老区人民的无尽哀思，并撰文《肖克将军的咸丰情缘》在官方网站上发表。
在北京我曾多次见到忠堡大捷时负责组织并亲手救治红军伤员的红三军、红二方面军卫生部部长贺彪他老人家。当年忠堡大捷战斗最激烈时，贺龙同志正巧发高烧，是贺彪部长给他及时准确用药，高烧消退后，继续指挥战斗。1988年在贺彪伯伯家中，贺彪伯伯的夫人陈凯阿姨专门下厨为我烧菜做饭，留我午餐。贺彪伯伯一一述说着新中国建立初期被派往各省的卫生领导骨干的名字，他仍然清楚记得当时派到湖北的是三个人。在战争年代，他老人家亲自救治过身患重病或身负重伤的红军高级将领贺龙、贺炳炎、郭鹏、杨秀山等以及无数普通战士的生命。我的舅父李益孟经常给我讲述在晋察冀抗战时期一次被日军炮弹炸伤，是贺彪伯伯为舅父取出身上弹片。当时延安条件很艰苦，仅有一台医用30毫安X光机，这台X光机是当年宋庆龄所赠。还有一台发电机，一部放影机。放影机只有三部片子，要放电影就不能同时进行X线透视，要透视就不能同时放电影。舅父再三叮嘱我，如到北京一定要去看望贺彪伯伯。1986年前后，在革命前辈们的热情全力支持下，小村医院门诊大楼得到湖北省扶持革命老根据建设委员会大力扶持，无偿投入资金重建，廖汉生副委员长为小村医院书写了院名。讲到这些，贺彪伯伯对我这个来自红三军的革命后代更是特别喜欢。贺彪伯伯一生清廉、高风亮节的精神广为流传，倍受尊敬和爱戴。他的秘书讲起一件往事，一次他想钓鱼，有一次工作人员安排他到一个湖里钓鱼，事后知道这个湖不准钓鱼，他非常生气，一怒之下把鱼杆毁了，从此不再钓鱼。
从红二、六军团战场指挥所旧址下山的途中，我与红三军团、原军委委员、福州军区政委李志民上将的女儿李新星的车坐在一起。李新星听说我编辑的《战斗在咸丰的将帅》一书，是南京军区某集团军军长李增林少将、政委刘晓榕少将共同作序时，她告诉我：刘晓榕和李增林都已调动。2010年青海玉树地区地震，我在电视上看到李增林带领部队官兵参加抗震救灾。在车上闲谈中，李新星很喜欢咸丰苗家的竹背篓，天然环保美观。我当即表态为她赠送一个，并委托在北京工作的儿子柳阳专程送到她的家中。
曾任武汉军区司令员陈再道上将的女儿陈冰兵，对咸丰这片热土，总是那样亲切，脸上时时露出笑容。原中共湖北省委书记王任重的儿子王涌晖看到他爸爸曾经领导下的咸丰革命老区改革开放以来发生的巨大变化，十分欣慰。原中共中央政治局侯补委员、副总理陆定一之子陆健健和原农业部常务副部长刘瑞龙之女、中央民族贸易促进会执行会长刘延宁，原广州军区副司令员叶建民少将之女叶爱平，原昆明军区政委、云南省委书记阎红彦上将之女尤宇文，均在纪念碑前仔细阅读纪念碑文，并绕纪念碑一周，眺望战场全貌。
曾任新四军三师师长、苏北军区司令员黄克诚大将的儿子黄晴，在战场遗址不由想起在苏北战斗过的第三纵队司令员张正坤将军。张正坤原是红六军团十八师师长，参加过忠堡、板栗园战斗。红二、六军团从刘家坪开始举行万里长征时，他率红十八师孤军周旋掩护在后。任务完成后，途经宣恩晓关、咸丰黄金洞、小村、李子溪，在罾沟渡过唐崖河，经沙子场，红军队伍最后一次走出湖北全境，北上到达延安。张正坤后任南下支队、新四军一支队团长，新四军第三纵队司令员。当年张正坤师长没有牺牲在忠堡战场，却不幸在皖南事变中，在高岭、东流山战斗中负伤被俘，同年秋被国民党杀害于江西上饶集中营。
瞻仰完忠堡大捷战场遗址，已是下午5点多钟，斜阳西下，余辉洒满当年战场。当年的战场旧址，开满了一种叫千里光的植物的黄花，让我想起了毛主席当年在井冈山写下的那首《采桑子·重阳》中的词句：“战地黄花分外香。”诗句与眼前的此情此景如此契合，让人感慨万分，正是：千里红色荆楚大穿越，相逢竟在大捷丰碑处。随后，寻访团乘车进入咸丰县城。在世纪星酒店三楼，寻访团进行了简短的赠书仪式，寻访团全体成员一一留下墨宝，签名并留下通讯方式。晚餐后，寻访团根据行程安排要前往恩施，宾主双方依依惜别。
寻访团赴恩施，我应邀随车陪同前往。9月15日，寻访团分为两组观光，一组去恩施大峡谷，另一组去恩施梭布垭和利川腾龙洞。我随任远芳、余元元、曾豹、王北来等去梭布垭和腾龙洞。在梭布垭石林，李彤妍背上花背篓，与当地土家族歌手欢快地对唱远近闻名的民谣歌曲“六口茶”：“喝你一口茶，问你一句话……”，余元元因脚扭伤未愈，行动不便，柳阳一直陪伴左右。余元元坐上竹杆轿子，脸上露出一幅好似土家妹子出嫁时的笑容，时而拍照留念、时而停下来仔细欣赏千奇百怪、神秘各异的石林。对恩施、湘鄂西革命老区每重山、每处景都充满了深情，余元元对我说：“以后我还要来恩施、咸丰，细致地走访红二方面军和父亲走过的足迹，写一点随笔和感想，到时侯来了请你帮助联系。”我说：“行！只盼望你早点过来。”
中午，我们在景区一户农家乐吃过午饭，便驱车赶往世界洞穴容积最大的利川腾龙洞。在去利川途中，我和原中共中央书记处书记、中顾委副主任宋任穷上将的女儿宋小平同志同乘一车，邻座紧挨坐着，一路谈笑风生。在车上曾豹、王北来和我谈起参加过咸丰忠堡大捷和宣恩板栗园大捷的红六军团的独臂将军左齐、晏福生和刘转连将军，曾豹说，刘转连将军所着的回忆录《战忠堡》，晏福生将军所着的《回忆湘鄂川黔边革命根据地斗争》这两本书，都记录了三天三夜激战活捉张振汉的忠堡战斗。
曾豹还回忆自己的父亲曾涤在长征途中爬雪山时，染上虐疾、“打摆子”，身体十分虚弱，王北来的父亲王恩茂将年龄比他大几个月的曾涤背起来，背一段，歇一段，走走停停，吃力地跟着部队长途行军。军团长肖克将他的座骑大白马留给伤病员。曾涤将军在翻越中甸雪山时全靠拉住军团长肖克将军这匹白马的尾巴才爬过雪山。过草地时，部队断粮，幸运碰巧的是，在阿坝他们发现一个鼠洞，沿着鼠洞挖开后从中掏出大约二公斤粮食，这可是帮了大忙，这点比金子更珍贵的鼠洞粮食，支撑着他和他的战友们走完最艰难的长征。全国解放后，曾涤调中央组织部任副部长，中组部准备将他安排居住在条件比较好的独院机关大院，但他仍坚持住在联系群众较多的原普通机关大院。
在利川腾龙洞龙吞江处，江水飞流直下，清澈的江水撞击巨石溅起朵朵浪花，发出隆隆巨响。寻访团成员在大洞内聆听龙船调的故乡地地道道的龙船歌声。这时因天空雾雨蒙蒙，路面湿滑，在卧龙吞江梯步处，任远芳大姐伸出胳膊，对我说：“太猛，你来扶我一把吧！”我一直紧握着大姐的手，搀扶着大姐，时而观看景点，时而给她拍照留念。就这样手牵着手，挽扶着大姐，缓缓走过卧龙吞江的梯步、天桥栈道。这是一次难忘的牵手，这是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及其后代们与老区人民深厚情谊的体现，手手相连的是红色记忆和革命精神的代代相传。游毕，驱车返回恩施住宿。
9月15日吃过早餐，陆健健、黄晴、陈人康、刘煜奋、张晓楠、王涌晖、武盛源、刘延宁、尤宇文、叶爱平等同志前往恩施大峡谷。来到大峡谷，寻访团成员被人间仙境胜似张家界的雄伟壮丽风光所折服。登上天梯，穿过凌空栈道，恍如横空看世，山间陡峭嶙峋的石壁，金黄色野百合花拼命地钻出石缝，顽强执着地迎风摇拽。来到“一柱香”绝佳景点处，寻访团成员个个惊叹，眼前云雾缭绕仿佛仙境，究竟是天上人间，还是身入梦幻？大家赞叹不已，张晓楠连连说：“不错！不错！很好！”神奇的恩施大峡谷如此美丽，鲜为人知，正是藏在深闺人未识，只缘深在此山中。
在恩施，远芳大姐领着我，逐个找到红二方面军后代，让他们在我的一份签名册上签名题辞。她首先签名题字，她拿着笔谦虚地说，我怎么写呢，我的中文学得不好。一旁的宋小平说，她是在苏联莫斯科长大的，俄文学得比中文好。略一思索，远芳大姐写下了“题赠红二方面军后代柳太猛同志存念、发扬红二方面军革命精神 任远芳 武盛源”。宋小平、王天锡、曾豹、贺雷生、余元元也纷纷题字：“红二方面军精神永存”，“红二方面军能征善战”，“红军精神代代相传”。
9月16日上午，寻访团离开恩施前往荆门等地寻访。
这次我有幸陪同中国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后代荆楚行寻访团在咸丰进行寻访，让我深深感受到，老一辈革命家和他们的后代，没有忘记咸丰革命老区，他们对革命老区依旧一往情深。硝烟弥漫的战争年代过去了，革命前辈们为了中华民族的自由和独立，义无反顾，投身革命，几多求索，几多艰辛。这份宝贵的精神财富，将传承千秋万代，是振兴中华民族不竭的精神动力和源泉。当前，红色文化、红色旅游、红歌会、弘扬延安精神等一系列活动正在蔚然兴起，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的光荣传统和优良精神，还需要我们子孙后代共同传承和发扬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