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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三○年九月）①

（一）凡有土地自己不耕种，也不雇人耕种，而只出佃，坐收租谷者为地主。凡自耕农土地有余，而兼雇人耕种或以余田出租者，及佃农虽自己无土地、资本，租得大批土地，所收获超过需要，并雇人耕种者为富农。不论自耕农、佃农，土地仅足自给者为中农（中农原分二等，一种富裕的中农，一种非富裕的中农，富裕的中农，虽兼廖用少数工人耕种，因其土地数量与其人口需要刚刚相符，故仍不失其为中农，不能因其稍有余裕，便认为宫农，自然，富裕的中农，接近于富农，但不能与富农同等看待）。虽有小块土地，但不能维持生活，而兼做零工及其他副业方能维持生活者为贫农。完全没有土地而专被人雇佣耕种者为雇农。

（二）党对农民的策略，应该是抓住雇农、贫农，联合中农反对富农。雇农是乡村中的无产阶级，贫农是半无产阶级，应是党在乡村中的基本群众。中农是乡村中的小资产阶级，应是党在乡村中的同盟者。富农是乡村中的资产阶级，自地主阶级消灭之后，富农成为主要的剥削阶级，是我们的敌对阶级，但现在仍为反对宫农时期，而不是消灭富农这一阶级的时期。

（三）没收土地的标准是没收地主阶级的土地，对于富农的土地，只没收所余出佃坐收租谷的一部分，绝对不应侵犯中农的土地。

（四）平分土地当然不是社会主义，但较革命进步的方法，党应坚决赞成之。平分土地决不能最后解决贫苦农民的痛苦，党须向群众指出要最后解决痛苦，只有社会主义。没收地主阶级及宫农所余出佃的土地，主要的是平均分给失地及少地的农民，中农土地不动，甚至土地如果有余时，还可分给非富裕的中农一点，富裕的中农亦须尽可能的不侵犯其利益。如果在中农很少的地方，失地及少地的农民群众要求将一切土地平分时，党可以赞成之。

（五）雇农可以分给土地，所谓“流氓”、“地痞”亦可分给土地，红军家属更应分给土地。总之，凡在苏维埃区域内之无地及少地的农民，不论男女者幼，有分得土地的权利。

（六）废除租佃制度，但不禁止肩佣耕种。

（七）分配土地，党主张以人口为标准，但有耕种能力之男女可得全份（红军虽在外，应以有耕种能力看待），否则可得半份，决不能完全以耕种能力及生产工具为标准。以生产工具为标准，完全是富农的利益，以耕种能力为标准，亦失其平，这样则无耕种能力的废残弧寡只有饿死（苏维埃政府此时不宜有抚恤残废弧寡等等机关的企图）。无耕种能力者分得土地，如不禁止雇佣耕种及不禁止土地买卖，则土地自无荒废之虑。如果平分土地，以耕种能力为标准，确为大多数群众所拥护时，党可赞成之，但须指出其不当。“土地国有”此时只是宣传口号，还不是实行口号，所以上地下禁止买卖。苏维埃政府对于共同耕种，如果是群众自动的尝试，应尽可能的帮助之，但苏维埃政府自己，此时应避免苏维埃农庄的企图，如果是得群众的要求与拥护，可以试办，但系例外，自然这不能妨止关于苏维埃农庄与集体农庄之宣传。

（八）如果是群众的要求，土地可以数年、一年平均一次。

（九）苏维埃须尽可能设立公共农具场，以购制及没收富农所余之农具充之，借给无农具的农民使用。

（十）红军家属土地，可以雇佣耕种，苏维埃政府应该帮助之。

（十一）富农为抵制雇农改良生活的适当要求而实行怠工，以土地交给苏维埃，以为□则□□□□□地，并令富农将全部农具交出，这不是没收富农土地，而是对于怠工者之适当的处罚。如果雇农对于中农有要求时，苏维埃政府无疑的应站在雇农方面，决不能因联合政策而牺牲阶级利益。

（十二）现在就须开始作平分土地的广大宣传，特别须引起农村中基本群众（无地及少地的农民）的热烈拥护，使平分土地变成群众自己的要求与主张，而不是仅仅变成苏维埃命令主义的法令。关于平分土地的标准与方法，都须经过群众的讨论与通过，决不能只由苏维埃政府以法令强制规定及执行。苏维埃土地委员会现在就须加紧工作，在不引起群众怀疑及骚动之范围内，加紧人口调查与土地调查，制成精确统计。平分土地，无论如何，须于本年内实行，因秋收之后，正好实行。

注释

①原文无年代，此系原文戳记上填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