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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1年6月18日(农历五月初三)，红三军经过长期艰苦转战攻克房县城，创建了以房县为中心的鄂西北根据地。这块根据地虽然没有多长时间就丢失了，但贺龙同志对房县根据地仍一直很关心。1962年，为了编写红二方面军战史，我返回湖北进行调查，因时间很紧，没有到房县去。回到北京后，贺龙同志批评我说：“为什么不到房县去?房县也是根据地嘛!”

不仅贺龙同志对房县感情深，我们在房县战斗过的同志，都很想念房县人农民。回忆红三军转战荆当远，创建鄂西北革命根据地的战斗历程，许多动人的故事，至今难以忘怀。

转战荆当归  草店收“神兵”

1931年2月底，红二军团在长阳枝柘坪休整，根据中央指示，改编为红三军，贺龙任军长，邓中夏任政治委员，孙德清任，参谋长，柳克明(直荀)任政治部主任。部队编为七、八两师。七师师长孙德清兼，政委李剑如；八师师长王一鸣，政委王鹤；另由洪湖苏区的部队编为第九师。并选出邓中夏、贺龙、柳克明、孙德清等七位同志组成红三军党的前敌委员会。

在枝柘坪会议上，制定了“开辟荆(门)当(阳)远(安)地区，进逼宜(昌)沙(市)，联系洪湖的‘北渡军事计划’”。

1931年4月初，红三军根据枝柘坪会议决定，开始北上。

4月4日，在野山关、三尖观等地歼灭敌人戴天明旅一个团后，乘胜占领了巴东。然后，从巴东渡过长江，攻克了秭归、兴山两城，在巴(东)兴(山)归(秭归)苏区作了短期休整，留下了伤病员，复挥师东下。4月13日攻占远安。4月18日，兵分两路，以八师攻打荆门，七师攻打当阳。这时，驻在沙市的敌川军教导三旅一个营、四十八师补充一团，驻在沙洋的四十八师补充二团，驻在宜昌的教导三旅二团、三团，急忙增援当阳、远安、荆门等地守敌。l8日敌复陷远安，20日复陷荆门。由于敌众我寡，力量悬殊很大，我军主力撤出远安，经东巩北上，到达保康的马良坪，准备以马良坪为中心开展地方工作，以期创造荆(门)当(朔)远(安)根据地。但不久，敌人集中五十一师

范石生部、六十九师赵冠英部、教三旅郭勋部共十余个团的兵力，从远安、襄阳、谷城分头向马良坪合围，企图将我军围歼于远安、南漳地区。5月ll日，各路敌人开始向马良坪发动进攻。贺龙同志率部迎敌，激战了一天，未能将敌人击退。第二天晚上，贺龙率主力向北突围，八师二十四团在战斗中被敌人隔断，与主力失去联系。该团在许光达同志率领下，向西突围，经过艰苦转战，进人房县九道梁一带游击。

红军主力冲出重围后，经歇马河、玛瑙观，来到谷城大观音堂。

观音堂是意大利人在山区办的一个天主教堂。便衣队首先到达这里，只见教堂里正在开会，便衣队长李剑如带着十几个队员，冲进教堂。正在开会的神父们，见十多个彪形大汉闯进屋里，不知何因，厉声问道：

“你们是哪里来的?竟敢大胆闯入教堂圣地，难道不怕天主惩罚你们吗?”他们哪里知道，来的是不信神、不怕洋人的红军。

李剑如原八师政委，因脾气暴躁，改任便衣队长。他作战勇敢，侦察有方，粗中有细，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硬汉子。他一听神父说话如此欺负人，便哈哈一笑，答道：

“我们是中国工农红军。今天路过此地，想打搅你们一下。”

神父们对红军早有所闻，又见来人不凡，忙换了一副笑脸，说道：

“有何贵干，请直言相告。只要我们能办到，尽力而为。”

李剑如说：

“我们向你们借点钱、借几支枪用一下。”

神父们一听说要借钱，满口答应。借枪之事，有些犹豫。李剑如还补了一句：

“枪我们非借不可!”

神父们无可奈何，只好交出了十几支意大利造的枪和一千多发子弹。

当时，红军子弹很缺，有这么多子弹，胆子更大了，便继续赶路。

走不多远，见几个贩猪的人走过来。他们每人挑一担猪仔。李剑如忙叫便衣队员们收起手枪，自己满脸笑容地上去问道：

“喂，老乡，请问一下，这里离石花街还有多远?”

“还有四十里。你们是……”卖猪的听他的口音不象本地人，好奇地问了一声。

“我们是做生意的，想到石花街看看行情。”李剑如顺口答道。

卖猪的人一听，忙说：“石花街上最近加紧了防守，来往行人查得可严啦，你们要是没有路证，恐怕很难进去。”

李剑如一听，紧锁双眉，思索了一会儿，两眼盯住猪仔，计上心来。他对卖猪人说道：“你们的猪仔，连同筐子扁担我们全买下了。”卖猪人见来人没有恶意，便满口答应。便衣队员们按价付了款，装扮成猪贩子，向石花街方向走去。

石花街位于房县谷城交界处，地势平坦，物产丰富，交通方便，是郧阳、均县、谷城、房县的要道口。国民党一个保安团住在一个古庙里，担负着守卫石花街的任务。

便衣队员们穿山越岭，很快就到了石花街。李剑如派两个侦察员了解了石花街敌人的部署情况，便带着便衣队员们来到古庙对面的一个茶馆里坐下喝茶。茶馆离敌人团部很近，既便于观察敌人的动向，又能控制有利地形，封锁敌人的大门。为防止意外，他们进茶馆后，一面叫沏茶，一面喊卖猪，不一会，茶馆里围了许多人，有的挑选猪仔，有的看热闹，敌人团部门口的哨兵也信以为真，没有介意。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石花街外发出三声清脆的枪声。李剑如站起来用烟袋在桌子上叩了三下，发出暗号，便衣队员们丢下猪筐，拔出手枪，冲到敌人团部门口，干掉了哨兵，封住了大门。茶馆里顿时大乱。李剑如高声喊道：“老乡们不要害怕，我们是红军，是工农的军队，是专门打土豪劣绅，打国民党反动派的!”当时老百姓对红军还不了解，都拔腿跑开了。

保安团的团丁们听见枪响，忙往大门口冲。便衣队员们用猛烈的火力封住了门。敌人见势不妙，赶紧关闭大门，趁天已黑定，扒掉房上的瓦，从房子顶上往外溜。

待我大部队赶到时，敌人已经逃走了一部，来不及逃走的，全当了俘虏。

石花街解放后，红军主力在这里休整了五天。这时，敌五十一师范石生部、鄂北保安司令部赵冠英部尾随追来，我们继续向北进发，第一天赶到小店子，第二天到了草店。

草店位于武当山脚下，宫观林立，道教盛行，当地的贫苦老百姓不甘忍受地主老财的残酷欺压，纷纷揭竿而起，组织“神兵”队伍，神出鬼没，打富济贫。他们的枪支很少，多是用大刀或长矛作武器。他们迷信鬼神，相信作战时神灵能保佑身体，可以刀枪不入。我们从草店出发不久，就跟“神兵”相遇了。

那天早晨，我们从草店出发，准备去攻打均州城。走到一个小山沟里，突然从左边山上松林里杀出一支人马，拦住去路。红军战士见有人拦路，持枪准备战斗。贺龙军长、邓中夏政委、柳克明主任走上前去，见这支队伍人人手握大力，个个赤膊露体，不象国民党正规军，便指挥队伍后撤。

我们一撤，“神兵”更加来劲。他们喊着“刀枪不入!刀枪不入!冲啊”的口号，紧迫直赶，寸步不让。战士们纷纷要求还击。

贺龙军长把手一挥，此住大家，耐心地说：“他们都是贫苦人出身，不知道我们的底细，我们共产党是不信迷信的，打垮他们不成问题。但为了争取他们，我们还是迷信一下吧。”说完，忙叫柳主任组织宣传队员向“神兵”喊话。喊了一会，他们不听，仍往前冲。我们撤回后，柳主任叫我刻印传单，进行宣传。当时，我在十一团任宣传队长，会刻钢版字。接受任务后，我赶忙拿出钢版、蜡纸，开始刻印传单。传单的内容是：

“红军是工农的军队，是为了人民谋利益的军队!”

“神兵与红军联合起来，打倒共同的敌人土豪劣绅、国民党军阀!”

“我们都是工农，要为工农的利益而奋斗!”

“红军到均州去，是为了打八大豪绅，是为民除害去的!”

传单刻印好了，但怎么送给“神兵”呢?我们十一团的团长过去当过“神兵”头目，对“神兵”的情况比较熟悉。柳主任叫我去问他。我问团长：“团长，你过去当过‘神兵’的团长，‘神兵’真的刀砍不入、枪打不进吗?”

团长笑着说：“怎么打不进啦!你看，我当‘神兵’团长时，脖子上还挨过一枪呢!”

我又问：“传单刻好了，怎么才能送给他们呢?”

团长说：“‘神兵’都有一个特点，他们不怕死，但怕理、怕输。他们不相信空话。”接着，团长提出了巧送传单的办法。

按照团长的建议，红军选择有利地形，摆开了作战架势。宣传队员们首先按传单上的内容继续喊话，把喉咙都喊哑了，他们还是不听，直向我们阵地冲。当他们快冲入阵地时，我们朝天放了一阵子枪，然后一个冲锋上去，抓了七十多人。其他的“神兵”见我们还手，忙往后撤。我们没有追，押着“俘虏”回营了。

回到宿营地，我们一方面把做好的饭菜端出来请他们吃，一方面对负伤的人进行治疗。贺龙、柳克明、邓中夏等领导亲自对他们宣传党的政策。然后，把传单和大刀都交给他，请他们回去作宣传。

被我们打退的“神兵”正想重整旗鼓，为抓走的人报仇，这时，七十多个被俘的“神兵”高高兴兴地回来了。“神兵”头目非常  惊讶，简直不敢相信世界上真有这么好的军队。当这些放回的“俘虏”把传单交给“神兵”头目看时，“神兵”头目悔恨万分，亲自带着人马下山与红军联系。他们一到红军驻地，全部人马一齐跪    在地上，头目拱手说道：“红军长官请恕小民不礼之罪。今日听说贵军真要去均州打八大豪绅，这正是我们梦寐以求之事。我们想一同前往，不知贵军要不要?”

贺龙军长双手扶起“神兵”头目，笑着对大家说：“都站起来吧。打土豪劣绅是我们的共同目标。咱们联合起来，一块干吧!”

收下了这支队伍，我们的力量更大了，第二天就准备攻打均州城。

火烧均州城  进兵武当山

均州城位于武当山以北，汉江以南，城墙高三丈六尺，均用巨石砌筑，十分坚固。四道木质城门，全用铁皮包成，素有“铁打均州”之称。

均州城地理位置重要，国民党防守极严。守敌是川军一个营。为防止红军攻城，他们在城里备足了粮食弹药，加强了防守设施，增设了碉堡哨所，还放火烧了城周围的民房，他们以为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敌人这样精心防守，的确给红军攻城造成了极大困难。我们来到均州城下，只见城墙高垒，碉堡林立。当时，我们的装备很差，弹药奇缺，确实很难攻下。

第一天，我们找来梯子，组织了突击队，在火力掩护下，强行攻城。突击队员刚爬上梯子，敌人的手榴弹、机枪、步枪一起往下打，部队伤亡很大。打了一天一夜，敌人的子弹、手榴弹也不多了，但他们就强迫老百姓烧开水，从城墙上往下倒，接着又用火炭往下扔。我们付出了很大代价，仍然攻不进去，战士们急得直跺脚，但仍然想不出好办法来。

第二天下午，贺龙同志召集师、团长会议，研究攻城办法。会上，大家分析了均州城的形势，提出了作战方案，但都不太理想。

坐在会议桌旁的便衣队长李剑如，大口大口地吸着烟，虽然没吭声，心里却反复琢磨着：均州城四道重门，东门紧靠汉江，无法靠近；西门外有块庄稼地，部队拉得开，但目标太大，不易发动进攻；北门有两道门，很坚固，难以攻破；南门外有一条街道，靠近城墙附近的房屋虽然被烧毁了，但离城不远仍有部分房子存在，如果把主力部队埋伏在房屋里，想办法攻破南门，一下突进去，均州城不就到手了吗?这南门怎么攻开呢?他又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吐出浓浓的烟雾，从烟雾中仿佛悟到了什么。他把烟袋锅往桌子上一放，站起来说道：

“诸葛亮能火烧战船，我们何不来个火烧城门!”贺军长一听，脸上泛起了笑容，插了一句：“快说说你的打算!”

李剑如顺手拿起一个茶杯，一边比划，一边谈自己想好的作战方案。大伙一听，都觉得这个办法好。

黄昏时分，极目远眺，均州城活象一只黑乌龟躺在地上，乌龟壳上时而闪出点点火光，这是敌人在盲目射击；时而出现根根光柱，这是碉堡上射出的探照灯光。

天黑后，我们按照作战方案，从西门外向敌人发起了佯攻，战士们象白天一样，抬着云梯，冲到城下，装着强攻城墙的样子，轮流向城墙上爬，但只上一半就退下来，使敌人无法瞄准目标。南门城下，两名年轻的战士手里牵着两根长绳子，迅速穿过封锁线，溜进城门洞里。他们进了城门洞，犹如进了保险箱，用手拉着绳，将棉絮、柴草、木材等易燃物品一捆一捆地拉进城门里堆放好。在离城门不远的断壁残墙背后，三十多名突击队员作好了攻城的准备。南门外长街屋里，主力部队只待出击。

正当西门外紧张战斗的时候，南城门下熊熊烈火冲天而起。城内守敌见事不妙，慌忙吆喝着搬沙包堵城门。城门外壳包的铁皮被火烧红了，里面的木板也很快烧焦了。推开城门，突击队员们象离弦的箭射进城里，一阵猛打猛冲，歼灭了守城门的敌人。“神兵”们对均州城内地形很熟。他们带着红军冲进城里，一阵夜战，全歼守敌，解放了均州。

均州解放后，为了纪念在均州战斗中牺牲的两百多名红军战士，我们在均州城召开了隆重的追悼大会，将烈士们安葬在中山公园，并把中山公园改名为红军烈士陵园。

追悼会后，由柳克明起草，我执笔，在中山公园的石碑上刻写了一副挽联。

上联是：铁打均州被红军攻破

下联是：钢铸头颅为革命牺牲

横批是：浩气长存

在纪念碑上，还刻下了解放均州时牺牲的烈士姓名。

在均州战斗中，我们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如果没有这些英勇无比的战士，均州城很难攻开；不攻克均州城，房县根据地也难以建设，更不易巩固。从这个：意义上讲，攻克均州城，确实为鄂西北根据地打下了基础。那块纪念碑，是解放均州的见证，是革命先烈用鲜血凝成的纪念品。我们要永远记住它，要想办法把这块纪念碑找到，很好地保存。

均州解放后，我从十一团调到军政治部任油印股长，负责刻印文件、报告、命令、传单等材料，后来，抽调了一批干部，开展地方工作。主力北上去攻打郧阳，因守敌加强，未能攻克。

6月初，敌人集中兵力向均州进攻。9日我们撤离均州，依托武当山麓的孙家湾、元和观等有利地形阻击敌人。11日，敌人在反动“神兵”配合下，分三路向元和观、老营宫发动猛攻。部队主力撤上了武当山。

武当山是我国的道教名山，绵延一百多里，布满宫观殿庵，到处香客云集。部队进行了尊重宗教信仰、保护宫殿的教育，要求全体人员严格遵守政策纪律。红军的行动使武当山的道人深受感动，他们主动承担了掩护伤病员的任务。6月14日，红军主力翻过武当山，向房县转移。

攻克房县城  创建根据地

房县地处鄂西北，是座古城。早在唐朝，唐中宗庐陵王被武则天贬到房陵，就在此地建立了皇城。

红军主力翻越武当山后，就向房县城前进。沿路上打了一些小仗，没有遇见国民党正规部队。守卫房县城的国民党保安团得到红军进兵房县的消息后，早吓得屁滚尿流，还没有见到红军的影，就逃之天天了。6月18日，我部占领了房县城。

房县城，四周群山环绕，中间地势平坦，附近良田万顷，物产丰富。部队经过长途跋涉，艰苦转战．吃够了没有根据地的苦头。到了房县，贺龙、邓中夏、柳克明等同志都打算以房县为中心建立一块革命根据地，在这种思想指导下，部队一进房县城，就以各级政治机关为核心，组织大批干部战士开展地方工作。我们政治部的同志，除了我留在城里刻印文件、材料外，都分配下去了。政治部主任柳克明，也经常深入附近农村．调查研究，宣传群众，发动群众。经过全军干部战士的一致努力，房县根据地很快建立起来了。为了加强对地方工作的领导，在房县成立了党的领导机构鄂西北临时分特委，柳克明任书记。

在临时分特委领导下，开展了打土豪，分田地，建立苏维埃政权的斗争。在拥有二十余万人口，连绵数百里的狭长地区，建立了房县苏维埃政府，十四个区政府，一百零五个乡政府。还建立了赤卫队、红军补充军、游击队等武装组织以及工农劳动妇女协会、少年先锋队、童子团、工会等群众组织。尔后，分特委进一步领导群众进行分配土地的斗争。根据地的人民有了土地，劲头更大了，觉悟更高了，军民关系更显得鱼水难分。由于有了这块根据地，红三军结束了前一时期人不歇脚、马不停蹄的流动生活，部队得到了必要的休整和补充。邓中夏同志也认识到建立根据地的重要性了。他对建立房县根据地充满了信心，对自己以前的错误也有了认识。

以房县为中心的鄂西北革命根据地，主要辖有房县、均县、郧县、谷城、保康、南漳、竹山、竹溪等县。

激战连山坡  回师湘鄂西

红军在房县建立革命根据地，就象一把钢刀插入敌人的心脏。国民党政府做梦都在想拔掉这颗钉子。

7月下旬，敌第五十一师李柱中旅纠集张连三、马大脚以及谷城的赵大启等部共约九个团的兵力，从东、北两面夹攻房县。为了保卫新生的红色政权，保卫人民的胜利果实，红军主力调到房县以东保殿寺坪一带阻击敌人。同时，贺龙同志亲自率领八师二十二团，依靠北面的连山坡阻击敌人。

当时敌人三个团，我们一个团，战斗打得很激烈。我因病住院，没有参加战斗。在连山坡战斗时，房县城里的群众全力以赴，支援前线。他们拿出粮食，做好饭菜，渡过波浪滔滔的北天河，把子弹、粮食送到战场，把伤员抬回后方。

战斗进行到第六天时，红军八师二十三团从寺坪赶来增援，抄了敌人的后路。红军南北夹攻，敌人腹背被困，除少数人马由张连三带领狼狈逃窜外，大部被歼。

8月中旬，贺龙同志率领主力部队，在东线打了几个漂亮仗，粉碎了敌人夹攻房县苏区的阴谋。

正当红军节节胜利的时候，红三军前委接到中央指示信：一、立即撤销邓中夏同志机会主义的领导，坚决执行国际及四中全会的路线；二、二军团必须立刻回湘鄂西原有苏区。三军前委根据中央指示，同时又得悉红九师已沿襄河北上来接，随即在房县青峰召开了前委会议，传达了中央的指示，研究了部队去向，决定红军主力返回洪湖。为了巩固和保卫房县革命根据地，前委根据中央分局指示，留下分散在各地领导地方工作的各级政治机关人员坚持地方工作，以教导团为基础及地方游击队组成九军二十五师，以汤慕禹任师长，朱勉之任政委，辖七十三、七十四两个团共一千余人，并确定柳克明留房县统一领导鄂西北根据地斗争。9月中旬红三军从青峰镇出发，在房(县)保(康)边界击溃了川军两个团的阻击后，经南漳、荆门等地向洪湖转移。

红军九师得悉红三军到达荆门地区，乃复渡襄河，9月28日在刘侯集与红三军主力会师。会师以后，万涛同志根据分局及省委指示精神，召开了前委扩大会议，吸收了红三军团以上干部参加，传达了中央及分局指示，批评了邓中夏同志执行立三路线的错误，撤销了他的职务，由万涛接任红三军政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