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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团辖3个营9个连，由1300多名女战士组成，平均年龄还不到20岁，妇女抗日先锋团在河西走廊浴血奋战，在西路军历史上留下了异常悲壮惨烈的记忆。

“她们临危不惧，血战到底，表现了中国妇女的巾帼英雄气概。四方面军妇女团的光辉业绩，将永彪史册。”徐向前说。

来自川陕苏区

5月15日下午，武威。雨过天晴，街头空气清冷。记者拜访了96岁的老红军李文英。

“妇女抗日先锋团的前身是川陕根据地赫赫有名的妇女独立师。”李文英精神倍增。

1930年，在老家四川阆中，父亲欲将15岁的李文英送去做童养媳，李文英不从。有一天，她和几个伙伴结伴赶集，看见一个女军人站在一群人中间，号召大家参加红军，李文英当天就参加了革命。

“1932年，川陕苏区建立，大批妇女参与了打土豪分田地运动，得到锻炼的这些妇女逐步建立了自己的武装组织。1933年2月，四川长赤县首先成立了妇女独立营，继之，万源妇女独立营诞生。在粉碎三路围攻期间，为加强后方警卫，川陕省委在通江正式组成妇女独立营。”西路军历史研究者顾学勇说。

妇女独立营所在的四川通江是景泰县老红军刘汉润的老家。

5月16日下午，记者在兰州西固刘汉润的女儿牛海明家里拜访了老人。刘汉润前几天来到了女儿家，这次带来了寿衣，不准备回去了。

1933年，刘汉润加入红军，每天开粮仓，分发给穷人，还四处奔走宣传红军的政策，那是她人生中最开心的一段日子。

“由于参加红军的妇女越来越多，川陕省委决定以原妇女独立营为基础成立妇女独立团，下辖三个营。”顾学勇说，“1935年2月，红四方面军组织渡江战役时，把从边沿地区撤到中心区来的妇女工作人员连同原来的妇女团，合编为妇女独立师，随大部队西征。3月，红四方面军撤离川陕根据地开始长征，妇女独立师人员被分散到各部队。”

征战河西走廊

1936年10月，会宁会师后，红四方面军几个军奉命渡河西进。分散到各部队的女战士又被重新组编，经简单体检，成立了妇女抗日先锋团，下辖3个营，9个连。团长王泉媛，政委吴富莲，全团共计1300余人。

西征时，刘汉润已经在工兵营3连担任连长了。在西渡黄河之后，妇女团时时遭遇战斗。

红军首战吴家川，妇女团配合作战，缴获敌骆驼30匹。11月上旬，妇女团随主力西进到古浪大靖、土门一带，1营、2营安全通过敌人封锁线，3营被马家军的“黑马队”阻截，女战士英勇地挥舞大刀与敌拼杀。永昌、山丹之战，女战士冒着炮火挖战壕、送弹药、救伤员、搞宣传，配合部队坚守城池。1936年12月下旬，红军从永昌、山丹出发时，总指挥部命令不足千人的妇女团化整为零，分散到各军行动。高台战斗，随五军的3营部分女战士和全军指战员一起参战，高台失守，女战士无一生还。

“她们走到哪里，就用甜美的歌声向当地群众唱响党的抗日主张，唱《打马步芳歌》，鼓舞红军的战斗意志。”顾学勇说。

掩护主力撤退

1937年年初，西路军抵达临泽，妇女抗日先锋团成了抗敌的一支生力军。

到了倪家营子，总部根据军情变化，把分散的女红军全部集中起来，组成妇女团，随时配合主力作战，并独立担任作战任务。

在几十天的倪家营子抗击战中，妇女团战士白天送弹药粮食、抢救伤病员，晚上站岗放哨。红军吃水十分困难，妇女团的战士便在夜晚冒着生命危险去河边挖冰融水。“有一次敌人就埋伏在河边，听到动静就开枪，很多人死在那里，血染冰河。”李文英一边说一边颤抖着粗糙的双手擦拭眼泪。

在梨园口，9军和妇女团担任后卫，抢占西山制高点阻击敌人，掩护总部和30军撤退。马家军9个旅的部队向梨园口两侧制高点猛攻，战斗异常激烈。

“我们的一些好枪都给了前方的主力部队，我们都使那些不好的枪，我背的就是支38式的马枪。有枪没子弹，女同志就拿锥子、剪子戳。”刘汉润说

经过两小时血战，40多名女战士献出了年轻的生命，主力部队撤入祁连山。

祁连山游击被俘

“在祁连山上待了四十几天吃尽了苦头。”刘汉润说，“吃光了能吃的树皮和草根，红军只好在山上找一种风化的红黏土充饥。那种土在山上也不是很多，得细心找才能发现。找到后用手搓着试试，要是没有沙砾就小心地刮下来，就着雪水咽下去。”

石窝会议上，上级把妇女团和一些伤病员编成第三支队，留下来打游击。

在祁连山中，饥寒交迫、缺少武器的妇女团留守部队终因寡不敌众，被敌人搜山搜了出来，刘汉润、李文英和战友们在祁连山下被俘了。

“西路军在祁连山失败后，红军女战士几乎全部落入马步芳之手，备受折磨。”顾学勇说。

解放后，刘汉润找到当地政府，成了一名妇联干部。